贺景江送女秘书回来后，我已经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。

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我，眼神中带着逼问，「几枝花而已，你非要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吗？」

我冷眼看着他，「用我们的花讨好其他女人，你真恶心。」

贺景江猛地攥紧我的手，「苏云岚，结婚以来，这个词你说多少次了？」

「我忙生意应酬时你闹我不和你计较，如今送小姑娘几枝花你又不依不饶，和泼妇有什么区别！」

我抬手甩了一巴掌，带着哭腔，「贺景江，你口中的几枝花，我们种了五年。」

「婚宴上的约定，你问我有什么用？」

院子里的花，是结婚时我和贺景江一起种下的。

我们约定，五周年纪念日时，赠予亲朋好友，感谢他们见证我们的爱情长跑。

贺景江楞了一瞬。

他深深看了我一眼，「就算把花给你，你这个年纪又有什么用？」

「你不该阻拦，为难念念的。」

我突然想到，刚刚他和周念念离开时，围观人群怜悯的眼神。

他却对我毫不怜惜。

我忽地大笑起来，「好啊，我不为难她，我报警行了——」

「够了！」

贺景江厉声打断我，「有意思吗？」

他一把将我拉到浴室里，捏紧我的脸，语气中淬了毒。

「苏云岚，我就问你，天天像个疯婆子一样无理取闹，你觉得有意思吗？！」

破碎的镜子中，一个疯女人披头散发，面若癫狂。

我吓得瘫倒在地，下意识回头求助，却看到衣冠楚楚的贺景江一脸嫌恶。

原来，镜子里的疯女人，是我啊。

贺景江抚平衣袖的褶皱，冷声道：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？」

说完，他头也不回地将车开出别墅。

我哭着追出去，却只看到轿车扬长而去的影子。

为什么我会变成这副模样呢？

这次是因为花，上一次是因为他和某家千金约会，还是传出包养女明星的绯闻呢？记不清了。

曾经很多人替我不值得，我却无动于衷。

婚姻中的爱情，本就说不清道不明。

可望着光秃秃的花园，我才后知后觉。

我们的花，早就死了。

我再也不想拼凑他曾经爱我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