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杜蓄新婚，但一点不熟。

一场喜事匆匆揭过，只在杜家贴几个喜字，拜了天地就算礼成。

对他的了解很浅薄，只知道他是禁军统领，院中养了十二房妾室。

另外，他比我大九岁。

京中传闻，杜蓄是个天阉。

后院中十二姬妾个个肚子安静懂事，如果不是所有女子同时出现问题，那……总不能是风水问题。

他撩完盖头后略有些不知所措，更加证实了传闻。

于是我的目光更悲悯，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，我决定找点事儿做，单手举起合卺酒，和他碰了个：「干。」

他懵懂同我碰杯，也跟腔回了个：「干。」

我俩中间隔了估计有二三四个人的位置。

是错觉吗？我觉得……杜蓄好香啊。

可我不为美色所误，「既然拜了天地饮了酒，今日又是黄道吉日，不如你我结为异性兄弟如何？」

杜蓄嘴角抽动，眉心紧拧，「你看啊是这样。咱俩虽说是拜了天地，但穿的是喜服，古有桃园三结义，后世结拜多数都是跪的关公，我们这样……这能对吗？」

结拜不结拜的其实不重要，我主要怕你以后下手太重找不到由头替我自己留条全尸。

强扭的瓜不甜，我静静盯着他：「结了挺好，不结也行。」

杜蓄似乎拿我没办法，他颇有些自暴自弃道：「结结结。」

我不知道他为何心意转圜，杜蓄看出我的疑惑，张口解释道：「虽是天子赐婚，但你身份特殊所以只能低调行事，既然婚事上委屈了你，那其他地方我能让就让。」

听这话怎么还挺委屈？

「你若是觉得兄弟更自在，那便按你说的来。」

「不过说好了，你拿我当兄弟，我拿你当夫人，咱俩互不干涉。」

不是哥们，就你这条件，不做兄弟也只能做姐妹啊。

我叹了好大一口气。

同时拿了枕头站起身，面面相觑，从对方眼里看到疑惑。

杜蓄问：「你拿了枕头去哪？」

我答：「这是你的屋子，你不睡床睡哪儿？」

话说完我才反应过来，杜蓄院中又不是没有其他娘子。

他看穿我的想法，「阿芙，我没有碰过她们。」

我又觉得他可怜，挺真诚道：「嗯。」

杜蓄嘴唇翕动，还要说些什么，突然外面传来了异响。

「有人来了。」

他动作利落，立即将我和被子裹成团往床上一塞。

匆忙但很小心细致，没让我磕碰到哪里。

他动作自然，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。

「等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