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生意，来了。

我打发走顾客，随意收拾了一下，便关了店门。

“你们等着我，我去出租房里收拾收拾。"

顾母说想看看我住的地方，我没拒绝。

七拐八绕走上一条泥泞不堪的小路，垃圾成堆，苍蝇臭虫随处可见。

身后传来顾宛宛不满的声音：“这什么鬼地方？太恶心了！"

我顿住脚步，淡淡地说：“这么恶心的地方，我住了十几年！"

顾宛宛没再说话，顾母抽泣起来。

终于到了小路尽头的一扇破旧木门前。

我推开门，几平米的小屋，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简易布柜。

屋子没有窗户，霉味泛上来，很难闻。

我打开柜子收拾衣服，顾宛宛干呕着低声嘟囔了几句。

大概意思是说，这里的东西直接扔了得了，没什么可惜的。

我走出来，发现邻居们都站在小院里，依依不舍地看着我。

四岁那年，养父母把我遗弃在路边，一个捡破烂的老爷爷把我捡回家养了四年。

他死后，我一直一个人生活。

要不是邻居们接济投喂，我早就饿死了。

刘叔红了眼眶：“晶晶，吃了这么多年苦，终于可以享福了，我们真替你高兴。"

张伯说：“以后你就是有家的人了，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。"

张奶奶和李婶把亲手做的茶叶蛋和泡菜塞进我手里，小心翼翼地嘱咐顾母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儿。

邻居们纷纷送东西，我拿不下了，顾母似是想替我分担，手伸了下又缩了回去。

她示意别人帮我，可每个人都眼神躲避。

我说不用了，我自己可以，她就没再坚持。

顾母让我先上车，我坐在后排的角落里，局促地缩了缩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