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！”

一声怒吼从脚下的房间里传出来，我下意识地翻下屋顶推门而入。

太子殿下赤着上身拿剑指着浑身赤果的女性，那女人披散着头发跪坐在地上，手里还握着一枚锋利的发簪。

我只扫了眼便赶紧转过头，一把扯过屏风上的外袍给他披上。

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怒气，白皙的脸庞因为怒气微微泛红，狭长的凤眼里含着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
我退后几步跪在地上请罪，“属下救驾来迟，请殿下责罚。”

我听他冷笑一声，背后微微冒汗，他这样笑多半有人要倒霉。

“把这人拖下去。”

我下意识便要回答，冰冷的剑身贴在我的脸上，我一瞬间便领悟到他的意思，咽下了嘴里的话。

跟在我后面进来的小太监捂住那个女人咒骂的嘴往外拖。

“杖毙。”

冰冷又残酷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，哪怕语调轻柔和缓也无法挡住那冲天的血腥味。

“孤今日及冠，贵妃给孤挑的丫鬟怕是无福消受了，便由他来教孤这房中之事吧。”

虽然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贵妃的内应听的，但想起进房时他审视的眼神，我心里一突。

作为跟了他五年的心腹，他手中最锋利的刀，我自认对他十分了解。

但三年前皇后宫中的一场火烧得他性情大变。

他变得恣睢暴戾、放浪形骸，再无曾经那副君子端方、朗朗明月的模样。

他是认真的。